陕南——世界上最早的茶文化发源地之一
本帖最后由 啦啦啦啦啦 于 2017-1-3 14:41 编辑陕南茶文化虽然没有四川、江浙、福建茶文化的丰富多彩、内涵充盈、声名远播,但也有其迷人的魅力、悠久的历史、独有的特色。
首先,陕南是中国茶区中纬度最北的江北茶区,茶树自然品质形成好。
在江北茶区中,陕南茶区是自然环境最优越、历史文化最悠久的茶区,是中国最早种茶、最早贡茶的地方。由于秦岭的屏障和巴山的避护,陕南汉中、安康、商洛3市地处秦巴山区,海拔适中,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气候温润,光照及土壤条件极适宜于名优茶生长。茶树耐荫喜润,如所处环境阴雨天多,相度温度不大,则芽叶持嫩时间长,所含儿茶素和芳香物质增多,制成的茶叶香气高,品质好。在相对湿度75%以上,年降水量1000毫米左右,生长季节月雨量100毫米以上的地方,较为适宜于茶树生长,并能生产出品质较好的茶叶。从降水条件等气候环境讲,茶树适生产于巴山海拔500—900米降水较多的低山丘陵区。以600—800米区域茶树生长最佳,茶叶品质好,故有“高山云雾出好茶”之说。陕南茶叶大县西乡、镇巴、南郑、紫阳、平利等县都处于这一区域。陕南茶在全国虽属茶树生长北界,春季温度低,茶树芽叶生长缓慢,但却有利于有效物质积累,特别是大巴山海拔500米以上的黄棕壤地带,降水量和云雾较多,更奇特的是晚上大雨滂沱,白天晴空万里,正如李商隐的“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茶山云雾缭绕,相对湿度在80—85%,直射光线少,有利于茶树生长发育,因而陕南茶叶叶肉肥厚、香味浓醇、条索紧凑、富含硒锌,无污染、耐冲泡,有效物质含量之高在全国名列前茅,为清心明目,化脂减肥,降压抑癌,延年益寿之佳品。特别是东中部茶区在全球变暖和经济大开发热浪冲击下,自然环境破坏、生态危机较为严重的情况下,陕南茶区的绿色生态文化价值更是弥足珍贵。
其次,陕南茶是中国近千年“茶马贸易”的主要茶源,是最先走向世界的茶文化。
茶马贸易起源于唐朝,发展繁荣于宋明,衰落于清朝;是中国西部农耕区与游牧区之间以茶马为主要商品的大规模五市贸易形式;是中国大西北与大西南两大经济区之间经济文化交流的主要形式。陕南背靠大西南最大茶源地,面向大西北最大买马地,独特的地理环境和特殊的区位优势,使陕南成为千百年来“茶马贸易”的基地和枢纽。离开了茶马贸易,陕南茶文化会变得暗淡无光。
茶马贸易提升了陕南茶区的地位。茶马贸易是由中央王朝直接控制,涉及巩固边防,促进民族团结等国家大计,形成了直属朝廷的管理体系。宋神宗熙宁年间榷禁陕南茶、川茶,保证买马茶源,形成了天下茶皆通商,而川茶独禁的制度。在茶马司之下,在四川茶区设买茶场,在熙秦地区设买马场。买茶场在陕南茶区有近二十个,“自熙宁七年至元丰八年,蜀道茶场四十一,京西路金州为场六。”这里的蜀道茶场就包括设在兴元府的茶场。兴元府有在城场一,其余大多设在茶山附近的镇铺。洋州西乡县是宋代产茶基地县,官府设了五个买茶场。明朝的陕西茶区仍然是由朝廷直接监管的茶区。“汉中府金州并西乡、石泉、汉阴三县,俱系产茶地方。国初,人民不多,茶园亦少,”“成化年间以来,各省逃移人民聚集,栽植茶株数多。”“新开茶园,日新月盛。”由此可见,在茶马贸易繁荣的宋明时期,陕南茶区始终受到朝廷的关注,茶叶的产销在朝廷的直接控制之下,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人民的负担,但陕南茶区地位之高是无庸置疑的。
茶马贸易促使陕南茶率先走向世界。汉唐以来陕南茶就被运出秦岭,进入国都及中原地区、丝绸之路沿线;唐宋以来陕南茶随着发达的茶马贸易,进入西北少数民族地区,甚至被运往境外中亚、西亚、欧洲等地。北宋后期,汉中买茶,熙河博马。陕南的“四色纲茶”在买马中的比重加大,《宋会要》记载,“自建中靖国元年,后来为买马数多,名山茶数少,又以兴元府万春、瑞金、大竹、洋州四色纲茶相兼应副博马,仅能足办。”陕南毗邻大西北,由于交通运输的便捷,陕南茶便捷足先登输往蕃、汉广大地域,进而沿丝绸之路销往境外。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茶色不等,盖汉茶色嫩,蕃茶色老,雅州之名山自兰州入邈川,至于于阗。兴元之大竹自阶州入欧家,自河州入水波。洋州之西乡茶自河州入水波,至于赛音隆和。今区别家品,以入赵路,则可遵汉、蕃所宜。”这段史料极为珍贵,它清晰地记录了汉中茶文化至迟到宋哲宗元佑元年(1086年)已经传播到西亚、中亚、阿拉伯,甚至欧洲。这里的“于阗”是传统的西域,即今新疆境内,而 “水波”、“欧家”、“赛音隆和”,显然不是西域的地名,是西亚、欧洲的地名及地域无疑。证明汉中茶是最先走向世界的茶文化。
再次,陕南是中国最早种茶、贡茶的地区,形成了历史悠久、丰富多彩的茶文化。
陕南的大巴山是中国江北茶区最适宜茶树生长的地方,这里竹木茂密,气候湿润,四季云雾弥漫,全年直射光线少,紫外线照射时间短,对茶叶的发育和芳香油素、单宁、维生素等含量的增长极为有利,不少高山峻岭和浅山丘陵都适宜名茶生长,早在汉朝时,就属于我国的七大茶区之一,唐代陕南已是贡茶之乡。《新唐书》记载兴元府、金州贡茶,陆羽在《茶经》中将陕南列入“山南茶区”。直到清朝晚期,陕南茶仍然上贡朝廷,光绪三年(1877年)正月二十六日,紫阳县知县对手下说:“为贡茶事,案奉名宪檄饬查照上届贡茶数目,严催采办,务于二月内申解。……照依后开各数目传喻各茶户,遵照上例,作速采办细嫩上好茶叶,务于二月内照数送,当堂领价,以凭申解。”(陕西省档案馆藏光绪三年紫阳知县差役办理贡茶事宜的《信票》)。可见陕南茶的种植和作为宫廷用茶,已有久远的历史。
唐宋以后,陕南茶已进入文人墨客的视野,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茶诗。唐朝诗人薛能 《西县途中二十韵》:“黄鸟当蚕候,稀蒿杂麦查。汗凉风似雪,浆度蜜如沙。野色生肥芋,乡仪捣散茶。”岑参在金州,有《郡斋平望江山》诗:“水路东连楚,人烟南接巴。山光围一郡,江月照万家。庭树纯栽桔,园畦半种茶。”姚合担任金州剌史时,对金州茶情有独钟。他的《棕径》诗:“药院径亦高,往来踏棕径。该当繁暑日,草峤微微冷。爱此不能行,折薪坐煎茗。”《别友人山居》:“独向山中觅紫芝,山人勾引住多时。摘花浸酒春愁境,烧竹煎茶夜卧迟。”晚唐李洞《送庐郎中赴金州》诗:“危栈窥猿顶,公庭扫鹤毛。出军青壁罅,话到白眉毫。”《送舍弟之山南》诗:“南山入谷游,去彻山南州。驰马云来尽。听猿心正稠。印茶泉绕石,封围角吹楼。”这些诗歌都描写了唐朝金州境内的茶文化。宋代文人也有许多吟咏陕南茶文化的诗篇,文同任兴元府府尹时有《送提刑司勋》诗:“同昔分符守兴元,公始杖节来武信。”“好寺名园遍游尽,惟携茶具赏幽绝。”到了明清时期,陕南茶与文人墨客的情缘更深。明朝着名文人王九思 《金州州守惠茶赋谢》:“老去难胜酒,闲来独倚楼。使君题玉版,仙茗自金州。春泛山泉色,香分汉水头。枯肠从此润,短咏若为酬。”明末清初安康文人刘应秋 《新茶》:“雀舌经春长,阴岩初吐芽。淡黄肥夜雨,轻白映朝霞。”清初文人谢申对紫阳茶印象颇深,《过紫阳县》诗:“两岸岩花滩路还,遥看城郭起江湾。西来汉水吞巴山,南入秦山接楚山。合补《茶经》鹦鹉绿,须添砚谱鹧鸪斑。只缘津吏询乡国。暂系偏舟缓度关。”嘉庆年间曾任兴安知府的着名文人叶世倬颇嗜紫阳茶,《春日兴安州中杂咏》:“桃花未尽开菜花,夹岸黄金照落霞。自昔关南春来早,清明已煮紫阳茶。”这种绿茶菜花相映争辉的景色,在今天的汉江两岸依稀可见。历代文人茶诗,构成了陕南茶文化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与此相联系,陕南的传统茶歌、现代有关茶的诗词散文、故事传说等,也极大地丰富了陕南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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